第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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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落沈雁看著對面緩緩流淌的小河，一個人默默流眼淚。
韓放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落沈雁，探頭探腦地湊過去看，落沈雁沈浸在自己的心事中，完全沒有註意到旁邊有人，直到聽到有人說：“小白兔？”
落沈雁嚇了一跳，韓放已經在她旁邊坐了下來。
“你哭了？”韓放詫異。
落沈雁慌忙用手背擦掉了眼淚，不看他，沒好氣地說：“怎麽哪裏都有你？”
韓放怕被人懷疑自己是跟蹤狂，忙解釋說：“我跟朋友在這兒玩車呢，真是巧合。”
落沈雁不說話，把頭偏到另一邊，不去理他。
韓放擔憂地看向她：“你沒事吧？被人欺負了？說出來，放哥幫你報仇。”
落沈雁淡淡地說：“你能不能走開？”
韓放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，愈挫愈勇道：“你到底怎麽了？誰欺負你了啊？”
落沈雁冷淡地說：“沒人欺負我。”
韓放撓了撓後腦勺，又問：“那是咋了？家門鑰匙找不到了？”
落沈雁無語地看了他一眼：“你當我三歲小孩啊？”
韓放見她淚眼婆娑的眼睛，第一次感受到“楚楚可憐”的巨大殺傷力，她的目光對他而言猶如會心一擊，讓他心臟漏跳了好幾拍。
他定住心神，開解她說：“你看你，哭起來都這麽好看，怪不得有人喜歡欺負你。”
落沈雁被他這個狗屁邏輯弄得不知該說什麽，只能道：“你這什麽歪理邪說，長得好看就該被人欺負啊。”
韓放一本正經地和她解釋：“你一江南女子，細皮嫩肉的，水靈脫俗的，婉約溫柔的，和咱們北方那些皮糙肉厚、一口一個臟字兒的女的不一樣，所以她們嫉妒你啊，這嫉妒就是魔鬼，因此她們就傳播那些子虛烏有的謠言中傷你，好讓你不那麽出眾。”
韓放頭頭是道的分析讓落沈雁“噗嗤”一聲破涕為笑：“你還真能拐著彎兒誇人。”
韓放見落沈雁笑了，頓感動力倍增，興致高昂地說：“我說的都是事實啊，我和你說啊，槍打出頭鳥，你就是長得太好看了，所以大家才喜歡欺負你。”
落沈雁閃動的目光露出笑意：“照你這麽說，被人欺負也算是一種榮耀了。”
韓放點點頭：“也可以這麽理解吧。不過如果你要是不想享受此種殊榮，放哥可以罩著你，從此以後，沒人敢再欺負你。”
落沈雁看向他真摯的眼神，說：“你一個小屁孩，還整天自稱放哥……”
韓放搖了搖頭，說：“這你就不懂了吧，這一聲‘哥’體現的是江湖地位，是大家對我的尊稱，和年紀大小沒關系。”
落沈雁抿嘴而笑。
她滿眼含淚的時候是楚楚動人的好看，笑起來則是沁人心脾的美麗，韓放看著她的笑發怔。
落沈雁覺得被他那麽一瞎攪和，心情好了很多，心頭的積郁也消散了不少。
韓放輕咳了一聲，再一次邀請她接受自己的保護：“說真的，我罩著你，以後你就算橫著走，都沒人敢說你半句不是。”
落沈雁睨了他一眼：“橫著走那我豈不成螃蟹了啊，再說了，你也不是什麽好同學，和你們那幫團夥整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打架生事。”
韓放一臉被誤會的痛心疾首的樣子：“你對我這誤會也太深了，我們那叫懲惡揚善，換做古代那可各個都是俠義之士，還有你也別管我們叫團夥，多難聽啊，我們是正義者聯盟。”
落沈雁笑出來，她好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地開懷而笑。
她的笑顏如花令他興致愈發高漲，主動提出載她兜風。
落沈雁眼裏閃過一絲猶豫。
韓放拍著胸脯保證：“放心，我一定慢慢騎，絕對不會嚇著你。”
落沈雁點了點頭。
韓放開心得直樂，獻寶似的邀請她坐上自己的拉風摩托，來一場愜意兜風之旅。
他把頭盔遞給落沈雁，想了想，又收了回去：“算了，我騎得慢，不用戴了。”
“嗯。”
韓放忽然想到什麽，一彎腰，從車子前檔抽出一塑料袋，那塊粉紅色兔子頭圍巾再一次出現在落沈雁眼前。
他好整以暇地拆開外包裝，把圍巾圍到了她的脖子上，還很費力地打了個結，說：“你戴著吧，待會兒風大。”
落沈雁這一次沒有拒絕。
韓放頭一次把他的杜卡迪騎出了三輪車的速度。
韓放讓她扶住自己，免得不小心摔下去，不過她沒那麽做。
她謹慎地坐在他身後，兩只手拽著後座邊緣上，腰挺得筆直。韓放騎著車載她繞了一圈護城河，河邊的夜景很漂亮，韓放偶爾逗落沈雁幾句，常常引得她忍俊不禁。
韓放本打算好人做到底，直接把落沈雁送到家，但是落沈雁不答應，她害怕被媽媽看到。
韓放沒辦法，在距離她家五百米遠的大樟樹下將她放了下來。
落沈雁鄭重其事地對韓放說：“今天謝謝你，韓放。”
韓放也一臉鄭重的表情：“小白兔，以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落沈雁不禁有些臉紅，轉身往家的方向小步跑去。她到家樓下的時候，取下了還戴在脖子上的圍巾，塞進自己寬大的校服袖子裏，這才上樓。
她輕輕推開家門，落君雅從書房走出來，也沒看她，直接去廚房拿溫著的飯菜，她把飯菜端到餐桌上，又盛了兩碗飯。落沈雁趁這間隙進了自己房間，把藏在袖子裏的圍巾塞進了抽屜。
她走出房間的時候，飯和菜已經擺放在桌子上。
落沈雁看媽媽一聲不吭地忙碌，打破了沈默，說：“媽，對不起。”
落君雅淡淡地說：“先吃飯吧。”
落沈雁點點頭，母女二人在餐桌前相對而坐。
落沈雁吃了兩口飯，看向媽媽，說：“媽，你怎麽不先吃啊？”
落君雅緩緩地說：“吃剩菜剩飯不好，我想你應該只是去走一走，不會太晚回來，就等你一起吃。”
落沈雁有些愧疚，她已經在外晃蕩了兩個多小時了，此刻也早已過了飯點：“對不起啊媽，以後我不會這樣不懂事了。”
落君雅輕聲嘆息，看向女兒：“我也反思了，這事媽媽的態度也不對，我應該心平氣和地和你說，而不是沖你發火。我之所以會發那麽大脾氣，是因為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不要再和他往來，但是你屢教不改，不過想想也是，畢竟你沒經歷過我經歷過的那些，所以不會有我這種感受，或許是我對你太苛責了吧。”
落沈雁乖巧地聽媽媽說完話，安慰道：“媽媽，我知道你是對我最好的、最疼我的人，我不該惹你生氣難過的。”
落君雅有些動容，輕聲說：“媽媽都是為你好……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落沈雁乖乖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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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沈雁看著對面緩緩流淌的小河，一個人默默流眼淚。
韓放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落沈雁，探頭探腦地湊過去看，落沈雁沈浸在自己的心事中，完全沒有註意到旁邊有人，直到聽到有人說：“小白兔？”
落沈雁嚇了一跳，韓放已經在她旁邊坐了下來。
“你哭了？”韓放詫異。
落沈雁慌忙用手背擦掉了眼淚，不看他，沒好氣地說：“怎麽哪裏都有你？”
韓放怕被人懷疑自己是跟蹤狂，忙解釋說：“我跟朋友在這兒玩車呢，真是巧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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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放擔憂地看向她：“你沒事吧？被人欺負了？說出來，放哥幫你報仇。”
落沈雁淡淡地說：“你能不能走開？”
韓放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，愈挫愈勇道：“你到底怎麽了？誰欺負你了啊？”
落沈雁冷淡地說：“沒人欺負我。”
韓放撓了撓後腦勺，又問：“那是咋了？家門鑰匙找不到了？”
落沈雁無語地看了他一眼：“你當我三歲小孩啊？”
韓放見她淚眼婆娑的眼睛，第一次感受到“楚楚可憐”的巨大殺傷力，她的目光對他而言猶如會心一擊，讓他心臟漏跳了好幾拍。
他定住心神，開解她說：“你看你，哭起來都這麽好看，怪不得有人喜歡欺負你。”
落沈雁被他這個狗屁邏輯弄得不知該說什麽，只能道：“你這什麽歪理邪說，長得好看就該被人欺負啊。”
韓放一本正經地和她解釋：“你一江南女子，細皮嫩肉的，水靈脫俗的，婉約溫柔的，和咱們北方那些皮糙肉厚、一口一個臟字兒的女的不一樣，所以她們嫉妒你啊，這嫉妒就是魔鬼，因此她們就傳播那些子虛烏有的謠言中傷你，好讓你不那麽出眾。”
韓放頭頭是道的分析讓落沈雁“噗嗤”一聲破涕為笑：“你還真能拐著彎兒誇人。”
韓放見落沈雁笑了，頓感動力倍增，興致高昂地說：“我說的都是事實啊，我和你說啊，槍打出頭鳥，你就是長得太好看了，所以大家才喜歡欺負你。”
落沈雁閃動的目光露出笑意：“照你這麽說，被人欺負也算是一種榮耀了。”
韓放點點頭：“也可以這麽理解吧。不過如果你要是不想享受此種殊榮，放哥可以罩著你，從此以後，沒人敢再欺負你。”
落沈雁看向他真摯的眼神，說：“你一個小屁孩，還整天自稱放哥……”
韓放搖了搖頭，說：“這你就不懂了吧，這一聲‘哥’體現的是江湖地位，是大家對我的尊稱，和年紀大小沒關系。”
落沈雁抿嘴而笑。
她滿眼含淚的時候是楚楚動人的好看，笑起來則是沁人心脾的美麗，韓放看著她的笑發怔。
落沈雁覺得被他那麽一瞎攪和，心情好了很多，心頭的積郁也消散了不少。
韓放輕咳了一聲，再一次邀請她接受自己的保護：“說真的，我罩著你，以後你就算橫著走，都沒人敢說你半句不是。”
落沈雁睨了他一眼：“橫著走那我豈不成螃蟹了啊，再說了，你也不是什麽好同學，和你們那幫團夥整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打架生事。”
韓放一臉被誤會的痛心疾首的樣子：“你對我這誤會也太深了，我們那叫懲惡揚善，換做古代那可各個都是俠義之士，還有你也別管我們叫團夥，多難聽啊，我們是正義者聯盟。”
落沈雁笑出來，她好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地開懷而笑。
她的笑顏如花令他興致愈發高漲，主動提出載她兜風。
落沈雁眼裏閃過一絲猶豫。
韓放拍著胸脯保證：“放心，我一定慢慢騎，絕對不會嚇著你。”
落沈雁點了點頭。
韓放開心得直樂，獻寶似的邀請她坐上自己的拉風摩托，來一場愜意兜風之旅。
他把頭盔遞給落沈雁，想了想，又收了回去：“算了，我騎得慢，不用戴了。”
“嗯。”
韓放忽然想到什麽，一彎腰，從車子前檔抽出一塑料袋，那塊粉紅色兔子頭圍巾再一次出現在落沈雁眼前。
他好整以暇地拆開外包裝，把圍巾圍到了她的脖子上，還很費力地打了個結，說：“你戴著吧，待會兒風大。”
落沈雁這一次沒有拒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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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放讓她扶住自己，免得不小心摔下去，不過她沒那麽做。
她謹慎地坐在他身後，兩只手拽著後座邊緣上，腰挺得筆直。韓放騎著車載她繞了一圈護城河，河邊的夜景很漂亮，韓放偶爾逗落沈雁幾句，常常引得她忍俊不禁。
韓放本打算好人做到底，直接把落沈雁送到家，但是落沈雁不答應，她害怕被媽媽看到。
韓放沒辦法，在距離她家五百米遠的大樟樹下將她放了下來。
落沈雁鄭重其事地對韓放說：“今天謝謝你，韓放。”
韓放也一臉鄭重的表情：“小白兔，以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落沈雁不禁有些臉紅，轉身往家的方向小步跑去。她到家樓下的時候，取下了還戴在脖子上的圍巾，塞進自己寬大的校服袖子裏，這才上樓。
她輕輕推開家門，落君雅從書房走出來，也沒看她，直接去廚房拿溫著的飯菜，她把飯菜端到餐桌上，又盛了兩碗飯。落沈雁趁這間隙進了自己房間，把藏在袖子裏的圍巾塞進了抽屜。
她走出房間的時候，飯和菜已經擺放在桌子上。
落沈雁看媽媽一聲不吭地忙碌，打破了沈默，說：“媽，對不起。”
落君雅淡淡地說：“先吃飯吧。”
落沈雁點點頭，母女二人在餐桌前相對而坐。
落沈雁吃了兩口飯，看向媽媽，說：“媽，你怎麽不先吃啊？”
落君雅緩緩地說：“吃剩菜剩飯不好，我想你應該只是去走一走，不會太晚回來，就等你一起吃。”
落沈雁有些愧疚，她已經在外晃蕩了兩個多小時了，此刻也早已過了飯點：“對不起啊媽，以後我不會這樣不懂事了。”
落君雅輕聲嘆息，看向女兒：“我也反思了，這事媽媽的態度也不對，我應該心平氣和地和你說，而不是沖你發火。我之所以會發那麽大脾氣，是因為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不要再和他往來，但是你屢教不改，不過想想也是，畢竟你沒經歷過我經歷過的那些，所以不會有我這種感受，或許是我對你太苛責了吧。”
落沈雁乖巧地聽媽媽說完話，安慰道：“媽媽，我知道你是對我最好的、最疼我的人，我不該惹你生氣難過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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